掀帘子进来,他先是瞟了一眼景让,不做理会,又背过身站着等景安来替他卸掉铠甲。
帐中一时安静,只有盔甲和佩剑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景安帮中常侍脱铠甲时,看他手臂上有伤,“公子受伤了,韩无忌眼下就在军中,我去叫他来给公子瞧瞧”。
他不以为意,“皮肉伤而已”,狂奔两日,他满身疲惫,扭了几下肩膀,忽而一笑,问景安,“韩无忌又来了军中了?”
“是啊,他来了有几日了,一直在帮北地百姓,受伤将士治伤”
“他倒是悬壶济世,医者仁心”
“我去把韩无忌叫过来”
他点了点头。
卸了盔甲,他里头只穿了一件栗色单衣,走到案前坐下,端起茶盏喝茶。
景让沉不住气,率先打破沉默,“公子,为何三番四次要救他?”
激战当口,景让悄悄引弓搭箭,一根马鞭横在了他的弓前,景让顺着那根马鞭看过去,是中常侍目视前方面带愠色的脸。
弓箭一下射偏,射死了萧远身后的匈奴人。
他从茶盏中抬眼,冷着脸说了一句隔墙有耳,又垂下眼去。
景让不死心,大步迈到跟前,压低着声音,问道:“公子莫不是为了那个女人,不舍得下手了?”
他把茶盏往案上一搁,带了些怒气,沉默了片刻,说:“前两日,建信侯审问休屠王,休屠王说觉得我长得像一个人,建信侯就多问了我几句”。
景让冲天的怒气熄火了,“公子,我错了”。
他掀起眼皮看向景让,问:“你以前见过那个休屠王吗?”
景让垂头丧气回话道:“记得不太清楚了,不过他脖子里的图腾和脸上的刀疤倒是有印象”。
他斟酌了斟酌,说:“看来是真的见过的”。
“那要不要去除掉他?”
他斜睨景让一眼,“那倒不必,除掉他反倒欲盖弥彰,眼下最好静观其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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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就看,将就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