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！”

莫尘怒斥一声，祝无眠非但没有乖乖听话，反而开始委屈起来：“你凶我干嘛啊？难道我说错了吗？”他恶狠狠的瞪去一眼，对方才算是彻底老实。

“可我为什么有四个眼睛？为什么我的瞳仁形状不是圆形？而且我的灵力和别人的都不同！”

白花齐哭得泣不成声，石头越堆越多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，莫尘垂眸一瞧，惊讶的发现那些石头正在悄悄的凝聚在一起，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，想要把瘫坐在地上的姑娘给束缚住。

他忙弯腰将人给抱起来，白花齐一怔，身子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她吓了一跳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抬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的男子，眸子都往后微微缩了缩，男子没说话，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，她顺着目光望去，瞧见了聚在一起的石头。

白花齐心下一惊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祝无眠无语道：“你与其问我们，倒不如自个儿好好想想，你从小到大到底经历了什么奇怪的事情，哭出来的眼泪才会变成石头。”

白花齐眉头紧皱，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一瞬间也顾不上难过，她想了想，说：“从小就如此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祝无眠摇头，“没有小孩子是不会哭的，如果你小时候就这样，你早就被这群石头给困住，动弹不得了，怎么可能还会来到这个虚幻的空间去冒充灵婆呢？”

他抬眼朝着四周环视一圈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浓稠的雾气，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色。

“这儿不是边境。”他眉头紧皱，“又会是哪里？”

犹记得之前白花齐挥手把雾气给驱散的时候，他看见了绿色的河水，飘在河面上的红色小花，还有走在河水中的森森白骨。

祝无眠细细回想着，愣是琢磨不出他们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儿。他不由得开始怀疑，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虚幻空间吗？

莫尘问：“你好好想想，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。”

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从前，脑海中浮现的回忆没有任何问题，她被抛弃在路边，是一个好心人把她捡起来抚养长大，等好心人死后，她就被带到了这里，完成她该做的事情。

那个时候她还真的以为她就是灵婆，甚至对此深信不疑，所以才会觉得，她来到这里，是理所应当的，是在履行她的义务。

可如果她不是灵婆，那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？

白花齐一时之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，她坚定了十几年的信仰，一夕之间坍塌，宛若玻璃渣子一样碎了一地，拼都拼不起来。

莫尘又问：“你父母在哪儿？他们知道你来到这里吗？”

“我是个孤儿。”白花齐如实回答，“准确的来说是个弃婴，被人丢在路边，之后是被一个老爷爷给抚养长大的。”

她稍稍顿了顿，往事历历在目，就像是重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，她缓了会儿，才继续道：“我来到这里，都是老爷爷死了之后的事情。”

不知为何，莫尘听到这些，不禁想起慕容桂莲。

同样是被抛弃，同样是被陌生人领养，之后抚养她们的人又全都死去，紧接着人生的轨迹就发生了偏离，或是成为恶魔，为仇人效力；或是完全失去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