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处深渊,背负着无尽的罪孽,他跪在那里,腿脚都被锁链给绑住。在对视的时候,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画面。
黑衣人还在继续说:“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,你随口说的一句话,都可以要了无数人的命;你从不为你该做的事情负责,出事了只会把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。”
“所以说啊,你活该!你听清楚了吗?你活该是个傀儡!活该有名无实!像你这种人,只配永远的活在别人的影子里,你不配出人头地,你不配看见阳光!”
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长剑,刺进祝无眠的心上。
他盯着步步走来的人,两腿一软,身体就好似不受控制一样,扑通跪在地上,他双手按在地面,头用力低着。
祝无眠的这个举动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,君平生一惊,忙道:“舅舅,你怎么了!”
少年快步跑去,想要把跪地的人扶起来,没想到抬脚还没走几步,身子就好似被定住了一半,完全动弹不得。
他面露惊恐,目瞪口呆的看着带着面具的人。
其余的人亦是如此,莫尘运起灵力刚想突破咒法的时候,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声响:“别轻举妄动了,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他的地盘。”
“这是他所创造的虚幻的时空,和祝无眠所沉浸的还不一样,他是绝对意义上的主人,这里的空间虽然小,但所有的东西,对他都是绝对的服从。”
林姑苏冷声说着,“咒法不难突破,但如果你想去阻挠的话,恐怕只会适得其反,让自个儿陷入危险的境地。”
莫尘皱眉道:“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总会知道原因的。”林姑苏说,“与其出力不讨好的去追寻,倒不如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,好好瞧瞧祝无眠到底做了怎样缺德的事情,只有清楚了,才能去救他。”
她声音很轻,音量也不大,但许是太安静的缘故,在场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林姑苏抬眼瞧着不远处带着面具的人,一手放在心口,微微低头。行了个简单的礼数,她道:“在你没有发泄完,事情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,我不妨碍你和神主二人之间的纠葛。”
“他身子不舒服,我就擅自把他的咒法给解开了,你莫要觉得不妥,安静的做你的事情吧。”
林姑苏说着,转身朝身后一挥手,就出现了两把椅子,莫尘意识到行动恢复后,惊得眸子都往后缩了缩,很是难以置信。
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已经被人扶着做到了椅子上。
“恩公!”
被定住的洛寻欢见此,忙唤了一声,她嘴巴动了动,话还没说出口,就惊觉她身上的咒法被解除。
她心下一惊,正疑惑的时候,她听绿衣男子道:“不用老费你恩公了,一点小的法术而已,我就替他帮你解开了。”
闻言,洛寻欢忙道:“多谢公子。”
白武平带着端木琴朝着二人走去,林姑苏眯了眯眼:“你怎的也把咒法解开了?”他只笑着道:“被定住总归是不舒服的。”
他挑眉半是打趣半是调侃的道:“你只弄出两把椅子是不是太小气了些?”
林姑苏轻声笑了笑,打了个响指,两把椅子落地后,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跑来的洛寻欢,她皱了皱眉,索性也多变出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