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杜飞决定不再等了。
心念一动,直接让慈心去把这人截住。
慈心这时刚回到家,收到了杜飞的新命令。
她没有任何怨言,当即折返出去。
正好在南锣鼓巷旁边的交道口南大街拦住那人。
半夜三更的,大马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。
只有一台自行车由远而近。
慈心站在路边等着,那人也看见了慈心,却只瞅了几眼,并没在意,继续往前。
直至两边交错,慈心突然动了。
倏地一下,飞身过去,一探手把这人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。
他身下那台破自行车“哗啦”一声,倒在地上。
这人大吃惊,手舞足蹈,挣扎起来。
却被慈心在肋条上点了一下,钻心的疼,长大嘴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这才消停下来。
随即慈心检查一番,确认这个人并没有易容,自然也不是常志奎。
慈心和小乌它们不一样。
小乌和小黑虽然经过两次强化,但本质上还是动物。
慈心却可以直接与杜飞进行信息量更大的交流。
随着一点一点适应这种纯粹的,精神层面的联系。
他们之间交换信息的效率,甚至比直接面对面说话更高。
片刻后,经过慈心的盘问,杜飞知道怎么回事。
原来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村民。
晚上的时候,他们同村的张二蛋跟他说,让他半夜出来,骑车子绕一大圈,再到南城火车站附近,去找一个姓王的,就能得二十块钱。
他一听,还有这种好事。
虽然心里半信半疑,还是借了自行车趁夜跑了一趟。
没想到,按照地址,到火车站附近,找到那户人家。
居然真给了他二十块钱!
说到这里,杜飞彻底明白了。
果然是连环计。
可是这样的话,前边这俩人都是疑兵,真正的常志奎哪儿去了?
按道理,常志奎应该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悄悄从村子里出来。
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
这样的掩护才有意义。
如果只想利用他们打草惊蛇,试一试是否有人还在盯着他。
其实也没太大意义。
一旦被困死在村里,就算他的易容术再高明,也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。
而且时间越长,越容易露出马脚。
也就是说……
当抓到这个人的时候,常志奎那边很可能已经不在村子里了。
杜飞不由得皱起眉头,难道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南城外,火车站。
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,留着胡兰头的中年妇女,手里提着一个黑色人造革的兜子。
拿着火车票走进候车大厅,找个位置坐下。
看了一下大厅里的时钟,跟自己的手表对了一下。
拿出火车票看了一眼发车时间。
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只要登上火车,暂时就安全了。
直至此时,他还有些后怕。
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,没想到不仅张文达折了进去,连印杜来的瑜伽大师也被乱枪打死。
即使过了十几个小时,他脑子里还禁不住浮现出那一幕画面。
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,从容不迫的更换弹夹,把子弹倾泻到达尔西姆的身上……
常志奎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。
连忙用手遮了一下脖子。
虽然戴着一条纱巾,还是下意识担心暴露出喉结。
好在时间已经不多了,最多五分钟就能检票进站。
却在这个时候,忽然从候车大厅的门口进来几名民警。
常志奎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,而且他现在这个身份也没任何问题。
是他之前精心准备的,证件和介绍信都是真的。
然而,在下一刻。
在这几个民警的后边,跟进来一个穿着浅灰色中山装的青年,令他的心头一惊,暗忖道:“怎么回事?他怎么到这儿来了?是巧合……还是我露馅了~”
常志奎再次咽了一口唾沫。
强自安慰自己,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,自己肯定没露马脚。
杜飞来这儿,只是巧合。
尽管如此,当杜飞跟几个民警一点一点向他这边走过来。
常志奎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。
他刻意偏过头,不去看那边。
一些高手的感觉异常敏锐,被人长时间注视,都会有所察觉。
然而,自欺欺人根本没有用。
片刻后,杜飞和几个民警直接来到他面前。
其中为首的一个中年民警笑呵呵道:“同志,请您出示一下证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