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书说:“你不用担心我,我其实很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,小时候我住的山里,条件还不如这呢。”
他回忆起小时候,大山里没有一个正经的学校,他和妹妹上学要走五里路的山路,夏天热,冬天冷。
夏天的时候,两个人会被晒得胳膊和脖子脱皮,冬天手脚会被冻出冻疮,后来他和妹妹被接到城市里,一切都有了好转。
但是这一次的支教机会,让他觉得他还是更适应这种小县城的生活。
小县城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,白天江成书会上一天的课,教一到五年级的数学,晚上吃过晚饭,回到宾馆的房间,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书,坐在床头看书,打发时间。
他看了会儿书,神智逐渐困顿,想一会收拾洗漱准备睡觉了。
思绪被一声惊雷打断,接着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,雨越下越大,十分钟后变成了倾盆大雨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泥土被炸出了一个个的小水坑,他突然有一种想在这里长期住下去的冲动。
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了几个人聊天的声音,好像在说明天和记者约采访的事。
宋时渊被安排在二楼把头的一间单间,他今天坐了一天的车,有些累了,本想早点休息,就在他准备进洗手间时,隐约听到了房顶上有细微的响声,啪嗒,啪嗒。
宋时渊循着响声看向天花板,原来是房顶漏水了。
天花板的白墙上渗出了水渍,开始只是零星的几滴,随着雨势的加剧,水滴下跌的速度越来越密集,而漏水的地方正好对着宋时渊要睡的那张床。
他忙去找了老板来,老板看了一眼,无奈的说:“宋总,这屋子年久失修,一到雨天就会漏水。”
宋时渊问:“还有别的房间吗?”
老板说:“这两天正好来了几个投资商要来我们村投资,今天没有别的空房了。”
老板拍了下脑门说:“哦,对了,宋总,楼下有一个房间,住的是一个来支教的大学老师,他那还有一个床位,您要不和他住一晚。”
宋时渊以往出门就算不是星级的酒店,至少能保证有一个单独的房间,能够保证有绝对私密空间。
以前除了找陪床解决生理需求,他从来不和其他人睡在一张床上,他心情不好时,陪床都是用完了就赶出去。这些年唯一一个能不需要陪他上床也能同床共枕的人,只有江成书。
现在虽然说是标间,不睡一张床,只是共用一个房间,但是宋时渊也不能接受。
他再一次确认:“真没有房了吗?”
老板也很无奈:“宋总,真是没空房了,”老板继续游说“那个老师人挺和气的,见人都是客客气气的,要不您就勉强先和他住一晚上,反正也是标间,两张床,应该没啥影响。”
一天的奔波,加上环境的简陋,现在又赶上房间漏雨,这一天的遭遇让宋时渊感到有些窒息。
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,宋时渊拿了简单的洗漱用品和电脑,便跟着老板下楼了。
老板敲门,江成书下床给老板开门,然后四目相对,这情节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。
老板一脸抱歉的跟江成书解释:“江老师,真是不好意思,楼上房间漏水了,这位是宋总,是城里来的企业家,明天要在这儿接受记者采访,您看您方不方便晚上先和他睡一个房间,”
他看出江成书脸上泛起难色,于是接着解释:“我知道你们城里人都讲究那个啥,对,叫隐私,不过今天真的是没办法,看看两位能不能互相迁就一下。”
江成书觉得现在把他和宋时渊关在一个屋子里,就和把一只兔子扔进了狼窝里没什么区别。
他问老板:“别的房间有空的床位吗?三人间四人间都行,我过去挤一挤。”
老板一脸无奈说:“江老师,是真的没有空床位了。”
宋时渊看出来江成书不乐意,于是也没顾及老板在旁边,冷着脸对他说:“你要是不愿意,我去车里住一宿也行。”
老板连忙说:“哎呀,宋总,怎么能让您住车里呢,这样,我把我的房间让给您,我也有辆小破车,我在车里面睡一宿也行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江成书也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,于是说:“没事的,让他住一晚吧。”
外面雷声轰隆,对比着房间里的安静。
宋时渊在床上边抽烟边用电脑处理工作,他抽的烟还是原来的牌子,不过江成书很久没闻烟味,忍了半天最后没忍住咳了几声。
宋时渊看看他说:“才分开几天啊,你连我这烟味都嫌了。”
他们在一起时,宋时渊的事后烟是少不了的,江成书闻着闻就习惯了,有时候兴致好了还会凑上去讨一口抽。
宋时渊看着江成书皱眉,那样子怕是真的难受,于是还是出门到走廊里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。
再进房间,他看见江成书看的书,问他:“你现在怎么看这么幼稚的书啊。”
“嗯,随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