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迷茫,她私下的行事作风完全难以对应她荒诞的人生经历。
“闻小姐,你的家产到底是怎么争来的?”
“别打听,这是秘密。”
闻央学聪明了,她做人要保留神秘感才能镇住别人。
因为她还会有很长的职业生涯。
入冬,又是一年的十二月叁十一日。
闻央坐在西雅图机场的休息室里忙着改稿子,有一家投行联系她做行研采访,她真不擅长这种场面话,还要帮周特助写年终报告。
她忙得昏天暗地,上了飞机后空乘人员引导她走到头等舱的座位,她差点走错,才发现自己还是更习惯商务座。
去年,她好像就是在西雅图回国的航班上混沌经历了跨年。
闻央放下包匆匆忙忙扫了眼环境,左侧靠窗的位置都没人,似乎她右侧有一位乘客,中间的隔板隐私性绝佳,她并不会受打扰。
闻央对着电脑键盘疯狂敲字,起飞后,她累得睡着了。
她做了一个梦,久违地梦见顾砚礼。
梦中场景不再是提案回忆里的输赢,她和顾砚礼被关进一个奇怪的房间里,不是诚心恨对方就出不去,谁第一个推门谁获得自由。
她冷笑一声,这还不简单。
她和顾砚礼都很自信地抢着去推门。
结果怎么都打不开。
幽闭的空间困住了她。
闻央瞬间惊醒,脉搏呼吸急促,一时不慎差点碰掉桌板上的电脑。
“闻小姐,您没事吧?”
空姐端着热毛巾和香槟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安抚她。
“今晚是跨年夜,这是航司专门为您准备的salon香槟。”
闻央还是没从紧张的情绪里缓过来,她打开电脑看时间,幸好还有一个小时才跨年。
她惊魂未定地品尝香槟。
去年的她没心情开酒庆祝,今年终于尝到味道,蜂蜜柑橘的花香调诚不欺她,然而闻央的心态极其寡淡。
时过境迁,她当时想开香槟的心情也都散了,她靠自己赚钱游历世界,一杯香槟不足以让她念念不忘。
她用完餐,空姐神神秘秘地表示有礼物给她,将一只橙色的盒子放在她面前。
闻央迟疑地解开丝绸缎带。
盒子里面是一只稀有皮钻扣手袋,她猜市价在两百万左右。
航空公司怎么可能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?
闻央正想按铃叫人来确认,她的太阳穴忽然一阵酸痛。
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,直觉促使她打开手袋。
里面有一封信。
她曾说过,手写信放在至少价值二十万的手袋里她才会读。
也只有一个人知道她说过这句话。
闻央看到信上的内容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一行西青语写着——
“闻央,见字如面。”
闻央将近十年没见过西青语里自己的名字,她看着似曾相识的字迹,不安地抬头四处张望。
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,花了很久才稳定心神。
头等舱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位乘客。
她缓缓降下右侧的隔板。
给她送信的人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
顾砚礼看起来精瘦干练,暗纹压褶的衬衣极好修饰出他的精英气质。
许久不见,他的身形多了些力量,闻央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晒痕,像是在户外待过很久。
“你是度假还是去做苦力了?”
一别如故,闻央没好气地呛他。
“我去了趟西青。”
顾砚礼道。
她愣住。
白纸黑字的调查报告不能说明全部问题,顾砚礼多年以来都信任背景调查的结果,这次他终于决定靠自己去了解一个人。
他到闻央的家乡久住,说她的语言,走她走过的路。
数月之后,他得以平静。
他通过当地居民的口述终于明白闻央出生在一个怎样的家庭,如果说近代史是他的家族史,那西青历史就是她的家族史。
可即便信徒的万众敬仰也无法抹去她家里的糟糕故事。原来嗜赌成性的闻颂不是例外,而闻央是她家唯一的例外。
出淤泥而不染,这才是闻央。
顾砚礼没办法置身事外评判闻央的为人,他只知道,如果换成十八岁的他面临闻央当时的处境,他不会比她做的更好。
他一直保留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,挣扎过后,最终穿越人海来找她了。
“你想干嘛。”
闻央还是对他不客气,十年如一日。
“我想跟你道歉。”
他格外郑重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为我的成见向你道歉。”
闻央想过自己会赢顾砚礼,但她没想过顾砚礼会向她低头。
“现在是顾砚礼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