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灯帛。 白帛黑字入眼,季喜转眸问皇帝。 “请问皇上,要念吗?” “念。” 【愿国泰民安,愿水逆退散,愿两情长久,愿永世厮守。】 季喜尖锐着嗓子念完,场下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 虽第二句不甚懂,但大概意思能猜到,虽都不敢言,但脸上却都写着:这愿望不错啊!这愿望有什么问题吗? 皇帝眸色转深,脸色也深了几分。 步封黎却是眸如黑曜,微微翘了翘嘴角,对此愿望甚是满意。 甚至忍不住侧首调侃边上的某个女人一下:“竟然一愿是国泰民安,看不出你一小女子,还心怀家国天下啊!” 青柠嗔了他一眼。 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情开玩笑。 末了,却又禁不住噘噘嘴嘟囔:“没有,我其实是不想你上战场而已,国泰民安了,自然就没有战争了,你就不需要再浴血沙场了。” 步封黎挑挑眉,没做声,一颗心却是大动,很受用。 前方,皇帝伸手,季喜恭敬将灯帛呈于他手上。 遥目瞥了他们这边一眼,皇帝垂眸看向手中灯帛。 然后又抬目,环视场下众人,似是在搜寻,奈何人太多,找了片刻没找到,他干脆开了口:“人呢?出来!” 众人一怔,包括步封黎和青柠。 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又转眸朝场中望去。 便见一宫女装扮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。 两人同时眸光一敛。 婢女青柠! 太后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看到是青柠的那一刻,也甚是意外,疑惑开口:“青柠。” “我们应该没什么把柄落到这个女人手上吧?”青柠紧紧提着一颗心,悄声问步封黎。 末了,又想起什么:“不对,不是‘我们’,应该问,‘我’没什么把柄落到她手上吧?以她对王爷的痴心,她的目标应该只有我,不会伤害王爷。” 步封黎轻嗤:“未必,爱而不得、因爱生恨的人比比皆是。” 这倒也是。 青柠想了想,觉得极有可能。 尤其先前她故意爆出曲焕搞的四王府的那个婢女是她,她那般想证明给步封黎看,自己是清白之身。 听说皇帝去百香山祈福,就去了百香山,不想被宫千暮打晕,未能如愿。 后来入了宫,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竟真获得了皇帝的允许,让宫里的验身嬷嬷给其验了身。 她一个小小宫女,能得皇帝首肯,想都不用想,定然付出不少。 然而,当她费劲千辛万苦,终于证明自己是完璧,兴冲冲跑去告诉步封黎的时候,步封黎根本不在乎,甚至连她想回四王府当差这样小小的请求都毫不留情拒绝了。 如此情况下,她会黑化,还真有可能。 想到这里,她眉心一跳,一颗心又拧紧了几分。 若真如此,那就有些可怕了。 就像饭圈说的:脱粉不可怕,脱粉回踩才可怕! 曾经有多爱,如今就有多恨,曾经有多少赞美,如今就有多少诋毁,曾经有多将你宠上天,如今就有多将你踩入泥。 事实证明,就如她猜测的这般。 皇帝先开的口:“不是有东西要交于朕吗?呈上来!” 婢女青柠有些犹豫,甚至还回头看了步封黎一眼。 毕竟是这几年用命爱过的男人啊! 可想起自己手里的东西,前几日已经给皇帝看过了,今日只不过是按照皇帝的吩咐,当着众人的面再演一回而已,反悔已无用,她便伸手自袖中掏出一张纸。 确切地说,是一张包什么东西的包装纸。 目光触及到那张包装纸,青柠和步封黎皆瞳孔一缩。 青柠更是完全变了脸色。 这张纸怎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里? 她记得她狩猎回来后就放到密码工具箱里锁起来了,就是以防万一。 怎么会 忽的想起那工具箱曾被宫千暮劈开过一次,她回来后还整个理了理,当时,只发现她的一块表不见了,竟没在意这张纸。 前方婢女青柠的声音响起:“启禀皇上,这张纸是奴婢在已故四王妃的房里拾到的。” 她当初没说,其实字条是跟那枚时漏手镯一起拾到的。 因为十分清楚这字条上的内容对步封黎有多不利,所以她一直深藏。 王爷,是你逼奴婢的! 都是你逼奴婢的! 皇帝示意季喜拿了包装纸,并念出来。 包装纸是土黄色,是以炭为墨写的,所以有些字已经有些模糊了,不过,细看还是可辨。 两个人的字迹。 显然是对话。 【狩猎山外人进不来,显然偷入禁地者就在狩猎者中,刚刚虽然糊弄过去,但若皇上让一一检查所有狩猎者的胸膛怎么办】 【本王已安排妥当,一会儿他们就会查出此人。】 季喜声落,全场惊错!
她是人证
虽然只有两句话,可意思却非常全面。 刚刚糊弄过去,检查胸膛怎么办。 已安排妥当,一会儿他们就会查出此人。 这是不仅说明了擅入者是谁,还说明了擅入者如何让自己脱身的。 青柠脑子一嗡。 完了。 果然脱粉回踩最致命。 皇帝随后出声,遥问步封黎:“老四,是你跟四王妃写的吧?” 问完又不等步封黎回答,兀自接着道:“你的字迹朕还是认识的。” 场上众人纷纷看向步封黎。 包括步若轩和步飒尘,也包括宫将军、宫夫人。 所不同的是,前两人几乎都抑制不住自己想上扬的眼角和嘴角,而后两人眼角眉梢都是担心,虽然他们担心的是他们的女儿,虽然在外人眼里,他们的女儿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