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絮来到他的面前,声音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塞住,强行冲破才开了这个口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多久了?”蒋修知问她。
楚絮外面披了件宽松的廓形黑色大衣,看着像是男人的。
“三年。”
蒋修知淡淡地扬开眉角,“不止吧。”
身后被堵着的车辆不停地按着喇叭,声音刺耳尖锐,楚絮脸上有些绷不住,“有什么话,等我忙完再说,我请蒋少喝杯咖啡怎么样?”
蒋修知憋不住地笑了出来。“楚絮,你三年前也是跟我这样讲的,让我认罪,让我不要上诉,乖乖坐牢,你不说等我的吗?”
唐姐在旁边冷汗都出来了,楚絮还算是镇定的,“蒋修知,杀人偿命天经地义,你不是为我坐得牢。”
“那我现在出狱了,你是不是要跟我回家了?”
楚絮脸上闪过一抹慌乱,她不信她现在的状况,蒋修知一无所知。
“我有丈夫,也有孩子了。”
“谁啊?”蒋修知轻描淡写地问,可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寒冽。
楚絮硬着头皮看向他,“许星函。”
“挺好,他想找死,你怎么不拦着他呢?”
“蒋修知,你别乱来。”
唐姐跟蒋修知没有打过交道,但一个能因为几句羞辱楚絮的话,就把人捅得进了监狱的人,能是什么善茬?
“楚絮,还有二十分钟。”
别再纠缠了,脱身要紧。
“听说你还生了个女儿。”
楚絮点了点头,脸上蒙了一层跳跃的星光,应该是想到了女儿吧,满眼都是温柔。
“是的。”
蒋修知可见不得这种眼神,他从引擎盖上站了起来,尽管楚絮穿着高跟鞋,但他还是高出她不少。
“什么时候抱出来给我看看?”
“你别乱来。”
“我就是看看。”
楚絮手掌紧攥住裙摆,“你刚从监狱出来,想必不少人都在盯着你。”
蒋修知一张俊脸往楚絮的面前凑,整整三年没见,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。那会在工地上晒黑的肤色已经白了回来,他说话时的气息吹在了楚絮的耳垂上。
她下意识就要往后躲,蒋修知手臂一揽,圈住她的腰。
“把她带出来,我掐死她。”
楚絮强行挣开,神色和动作皆是慌乱的,“蒋修知,我可以报警抓你!”
蒋修知两手高高地举起,做投降状,“行啊,为了你再坐三年牢,我也愿意。”
堵在后面的车边骂边开始倒车,楚絮拎起裙摆想要往前走。
蒋修知视线斜睨向她,“上车。”
楚絮表情瞬间拧了起来。
“有些话你不打算跟我说清楚吗?”
“还有什么好说的,我现在是许太太。”
蒋修知双手放到脑后,轻轻抱住后脑,他左右晃了下脑袋,视线移到了唐姐的身上。
“你是她经纪人?”
“是。”
“那明天召开个记者招待会吧,我的结婚证落了灰,是时候出来见见太阳了。”
唐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,那叫一个惊讶、错愕,她目光跟钩子一样扎向楚絮。
狗的!
“什么结婚证?”别这样吓人行不行?
蒋修知侧着脸,用一种同情的表情看向唐姐,“她重婚罪啊,你不知道吗?”
楚絮觉得蒋修知变了,变得好像比以前更可怕。
如果换成三年前的男人,他可能二话不说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但他现在这么能沉得住气,循序渐进,像是在诱捕猎物一样。
“蒋修知,我一直都在起诉要跟你离婚。”
“可惜啊,不是没离成吗?以前分居两年还能自动判离,可现在法律改了,是吧?”蒋修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“你要跟我离婚,还得提供跟我感情破裂的证据。”
唐姐的血压在飙升,脸涨成了猪肝色,“你们是……夫妻关系?”
她牙齿都在颤抖,这个消息要是被曝出去,别说楚絮完了,她都要去死好吗?
“货真价实,童叟无欺,结婚证要看吗?”蒋修知冷言冷语道。
大马路上,谁知道有没有记者潜伏在小树林里?
唐姐眼前一黑,一屁股坐到了车子引擎盖上。
萧子翟靠在那里大笑,“栽了吧?这种丑闻,爷我分分钟钟给你曝出来。”
楚絮走到副驾驶座一侧,将车门拉开,里头的助理抬眸朝她看看。
“下车。”
助理松开安全带,乖乖下去了。
楚絮坐了进去,蒋修知见状将司机也给拎出来,两人坐在前面,后排还有个萧子翟。
蒋修知发动了车子。“下去。”
萧子翟也不敢赖着不动,推开车门滚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