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回来了?”柳云秀惊声起身,脸色变得惨白,指尖微微抖着。
夏知婉愕然,眉心一蹙,“是秦姨娘,三婶你怎么了?”怎么像见了鬼似的呢,她俩有嫌隙?
武安侯白了一眼柳云秀,方开口,“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?你们又不是不认得她,坐下!”
柳云秀见自己失礼,尴尬一笑,“都说人不在了,云秀一时心惊失了礼数,大哥大嫂见谅,究竟是怎回事啊?”
没想着慕军还挺有本事,不但人没死还生了孩子,姚春香这回看你怎么治人。
随谁,我也不会坑武安侯府
武安侯抿了口茶,将秦姨娘的事又说了一遍,看着满桌子菜肴,嘴里泛苦。
“谁对谁错无需在纠结,只管好好相处就是了。”
柳云秀闻言愕然一惊,她二嫂竟是这般狠毒,难怪二哥三番五次夜不归宿,若是我估计都得和她分床。
“没想着秦姨娘这般苦楚,当年二嫂若没让她做妾,现如今应是其乐融融,过自己的小日子,何必趟这浑水。”
此话一出,武安侯脸色一变,冷哼一声,“浑水?你把武安侯府当成龌龊之地了,你二嫂有错可已是过往,何必揪着?”
“是云秀说错话了,大哥息怒。”柳云秀自顾嘴巴痛快,一时失言,惹恼了武安侯。
赶忙低头认错,紧搅着手指,面色羞臊得通红。
姜美珠见状,抬手轻拍了下武安侯的手,“云秀有口无心,夫君切莫气恼。”
“是是是,云秀向来嘴巴不饶人,大哥教训的极是,都是一家人。”
慕水见长嫂替媳妇说话,接着话茬宽慰兄长。
武安侯轻嗤一声,“一家人,你们心中当真是这么想?你我兄弟三人相继成亲,各自分了产业,理应分家。
是爹不想我们互生嫌隙,没让你们离府单过,兄长记着父亲嘱托,也知你们替兄长照顾他们母子,可如今我们可像一家人……”
“大哥,我们。”往事历历在目,慕水听着心酸,但又无话可辩解,淡了几个字便垂下头来紧着五指。
夏知婉抿了抿唇,“三叔三婶,自知婉嫁入武安侯府,事出不断,知婉很是抱歉,但错可曾在我?
秦姨娘回府,是因琐事诸多二叔难两全,婉容是慕家子嗣,而今二叔已退出赌约,你们无需多虑。
听闻三婶准备香囊做礼物,知婉知您是想着为三弟寻得一门亲事……但此举不宜,您多斟酌。”
微微点头,夏知婉拂袖拿起茶盏抿着。
柳云秀闻言满眼惊疑,她怎和儿子说的一样,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愚蠢?
如若真的因香囊连累大哥出事,她便是武安侯府得罪人!
紧攥着帕子心跳加快,面色泛白,柳云秀磕磕绊绊说着:“我确实有私心,可我不曾想害大哥,香囊云秀不送了。”
“不送了,刚来时衍修也说了的,云秀执拗,三弟蠢笨,他们母子便吵了一架。大哥,是我们私心作祟了。”
慕水话落,拂袖试了试眼角。
武安侯沉沉叹了口气,“往事已矣,不必再愁苦了,吃饭吃饭。”
话落,拿起筷子夹菜。
慕衍之拂袖夹菜,放在夏知婉的菜碟里,“多吃些,一天都没怎么吃上一口,都瘦了。”
咦!这么多人说这肉麻的话,你存心气三叔三婶不成?
夏知婉呵呵一笑,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向慕衍之,在他大腿上掐来一把,“谢谢夫君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慕衍之痛的强扯笑容掩盖,一手抓着夏知婉的手,挤出几个字。
两夫妻私下较劲,但看在姜美珠眼里,不仅暖心还很有爱,笑的眉眼弯弯。
有说有笑,吃过晚饭,便各自散了。
慕衍之看着夏知婉,“你不也是准备了礼物,那天送出去就不怕三婶揭你的短?”
“我是准备了,可我没说是送。东家长西家短的,怎及做游戏有趣。”
夏知婉就知他会问,但问了也白问,只因还没想好大家都能接受的游戏规则。
闺中女眷,禁忌诸多,吟诗作对虽是风雅,可听着文绉绉的不头疼吗?
再说,能有多少夫人精通文采?好好的筵席在成了取笑她们的把戏,还不是得罪,费力不讨好。
慕衍之蹙眉,想着做游戏输赢会有彩头,所以胭脂就是,抿唇一笑。
“你说你这脑子,说你算计人又没实据,说不是香囊又如何解释?夏知婉你性子到底随了谁?”
“随谁,我也不会坑武安侯府,你如此操心,是想找他评理不成?”
切了一声,甩袖子大步走了。
慕衍之哈哈一笑,几步撵上去,又是揉肩又是牵手的,粘着夏知婉说话。
逗得夏知婉抿唇笑,扬起小拳拳捶他心口,两人嬉笑打闹闪过怡心堂前的凉亭,一双满是嫉妒的眼睛盯着他们。
夏知画用过药,便等着慕衍行回来